雅文小说 > 都市小说 > 凡心陨落时 > 103.脱轨全文阅读

在楚梧的搀扶下回到房间,浑身虚脱的感觉,令我只想立即倒在床上,但一身的湿透却正提醒着自己的狼狈。在我千保证万保证自已一切良好的前提下,楚梧才终于肯离开。

其实比起我自己身体的情况,才刚恢复上些许的楚梧,更令人担心,毕竟自己身体的什么状况,自己最清楚不过,而楚梧那一身的伤万一耽误了,怕是会落下病根的,自己又怎过意得去呢?

更何况,我已不想欠楚梧更多了。

脑袋涨得厉害,本以为蛊毒会提前发作,幸好只是吐了点血而矣,匆匆用热水清洗了一身的污迹,已无暇顾及头上还没来得及弄干的长发。几乎在碰上床板的刹那便已陷入了无边的昏沉当中。

于早上离开后的楚梧,终究是放心不下,在无星的帮忙下换上新药,便偷偷地来到风院,打算望上一眼确定那人安好后便离开。

纵然有伤有身,但对于楚梧来说,要进入风院并非难事,更何况今天主人有事外出了,至今未归。

轻松翻越数面围墙,并未惊动守卫的铁卫们,不一会儿便来到房前,房内漆黑的一片,不见半点灯火,小心地推门而进,熟悉的药香是那人独有的气味。

原来还在睡觉,自己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望着床上已陷入沉睡的人,那记忆中的面容如今已变得如此的消瘦,仿佛某一天醒来之时,他已消失于自己的世界中。

自己得到他的信任,但却得不到他的心,就连是施舍的一角也沾不上边,为什么不是自己,如果凡他喜欢的是自己,那怕是倾尽所有,自己也会令他幸福,每一天都快乐无忧地笑着。

一直以为,如果他能幸福的话,自己可以远远地祝福,但如今,幸福并没有如想象中降临,就连自己也快要忘记有多久不曾再见那一脸淡然而动人的笑容了。

真的,越来越觉得,放不了手……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等不到凡的到来,自己也不会因担心而一大早走上那一趟,然而,此刻的自己也不知有多庆幸,今早那一幕给自己遇上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这傻瓜怕是又会躲在一角心伤难过了。

凝望着床上睡得十分不安稳的人,楚梧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打盘水回来,只因那这么冷的天气还在湖里浸了这么久,不知会否着凉,万一半夜发烧了可就糟了。

然而,楚梧前一刻刚离开,下一刻另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便出现在那因过于焦急而没来得及关上的门边。暗哑的月光照在那张俊美如神诋的面上,冷硬中似乎透着几分踌躇不定。

段辰风知道自己不应该走这一趟的,先不论今天从吴飞那儿探得的一切可信程度有多少,单单是从自己个人的缘故而论,本就应该尽量避免这些不必要的接触。

但有些事情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即使一向理智冷静如自己,原来也有控制不住心中所想的时候。

那怕已不停地告诉自己无数次,不要再去想那个人的一切,然而一整天下来,心里总有着心神不宁的感觉,担心他的情况,在再三的踌躇下,最终还是决定走上一回。

房门外,段辰风正想着,自己该以什么籍口进去,才显得更为恰当,但一想到那有作主子的来看下属还需要想理由的,便觉得似乎有些多余了,上前一步,抬手轻敲,久久不曾有回音。

难道出去了?

正想离开之际,漆黑的房间内传来一道微弱的*声,段辰风闻言,眉心不禁紧拢起来。

怎么了?

没有丝毫迟疑,下一刻便推门直进,在发现躺在床上昏睡的人时,才确定刚才并非幻听,然而,自己的闯入似乎并没有使床上之人有任何反应,不禁上前两步来到床前,苍白的月光斜斜照射,一张满布汗水的小脸呈现于眼前,痛苦的神情满布于脸上。

段辰风见状心中没由来一慌,难道是毒又发作了?不是前些天才发作过吗?怎会这样的?

顾不上原先自己来时的初衷,人已上前,伸手探向额间,自接触处传来的烫热吓了一跳,发烧了?!

情况似乎挺严重的样子,没有片刻的迟疑,人已消失于原地,片刻过后,已端着一盆清水回来,快得让人以为是在门外直接取的一样。

动作稍微有些笨拙地把布拧干,却不失轻柔地把昏睡中的人额上的汗一一地擦去,一次又一次地替换着,直到原先滚烫的温度降下,才终于松了口气。

窗外,去而复返的身影愣愣地藏于假山后,难以置信地望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数不清的疑问自心头闪过。

主人?!

他来凡这里干什么?

不知是楚梧隐藏得太好,还是此刻正坐于床边的人根本就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以段辰风的一身功力竟然察觉不到楚梧的存在。

寂静的夜,时间仿佛就此凝结。

窗内的人,小心的守候着,窗外的人,神情复杂地凝望着。

一窗之隔,二种心思,三个人的世界,进不去,却又离不开。

如果说前一刻的楚梧已经非常吃惊于段辰风的出现和他对凡的细心照顾,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如果不是楚梧亲眼为证,也许以楚梧的认知,今生也无法想象。

为何那个在自己心目中从来都冰冷的主子会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为何从来都对凡不闻不问的冷漠主子此时此刻要像对待易碎珍宝般去触抚那张苍白脸宠?

如果这些都能用单纯的怜惜去理解的话,那么自己都可以找上无数个合理的借口去解释,但为何……

为何要让自己看见这样的一幕?

月光下,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几乎是以膜拜的姿势吻上了沉睡之中的人,虽然只是轻如蚕羽般的一碰,已足以颠覆自己一贯的认知。

这是该怎么去形容的一幕?

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有谁能告诉自己这不寻常的一切究竟又意味着什么,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又错过了什么?

一时之间,千百个疑问就像巨石般压在心中。

直到明月过当空,直到寒霜湿了衣裳,直到那个自己最尊敬的主子终于自凡的房间出来之时,楚梧才如梦初醒,气息的一瞬陨乱泄露了行踪。

“谁!”冰冷的磁性声音响起,带着丝丝寒意。

楚梧心知避无可避,提步自假山的阴影中走出,单膝跪下答道:

“主子。”

段辰风见来人是楚梧时,身上发出的寒意才稍微收敛了一些,但那于冰冷的月光下一脸的寒霜无论如何也难以令人把它与刚才所见的一切联想在一起。

“何事?”如此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令此刻正跪于地上的楚梧感觉到说不出的压迫。

“没……没事,属下听说凡他好像整天也到不曾到厨房去取餐点,有些担心……想来看看……”

段辰风闻言,脸上的神情随着楚梧刚才的话沉了一下。

“他没事,退下吧!”言下之意,并没打算让楚梧再进一步。

“是,属下告退!”纵有千般不愿,楚梧也只能带着满腔的疑问与紧压心头的沉重离开。

直到楚梧的身影远去,段辰风才收回那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再次回到凡的房间。

而自风院离开的楚梧,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谓百感交杂。

事情好像于一刹那间脱离了该有的轨道,毫无预兆地向着一个自己连想也敢想象的方向发展着。

今晚所见到一切,意味着什么?

答案仿佛只是一纱之隔,挣破了,一切便水落石出,却又难保不是万劫不复,此刻的自己只不过是逃避似的想要否认罢了。

这一刻的楚梧突然很想大笑,笑自己原来由此至终都只是一个人在局外瞎忙,无论怎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就像傻瓜一样……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心痛,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承受,但结果事实摆在眼前时,还是会令人痛切心扉。

凡,如果你清醒的话,你是否该感到高兴?

你死心踏地地爱着的人,并非对你不肖一顾呢!

其实从一开始便清楚结果的自己,不是早已决定了自己的位置吗?那么,为何还要在此自怜自艾呢,如果事情的发展能够令自己再次重见那道淡然而舒心的笑容的话,也许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即便是遥远的凝望又何妨?

这样的话,一切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这本该是最好的结果,但为何心底间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人在睡梦中,也许是他最随心所欲的时候,至少在现实中永远无法实现的事情,在梦中也许还有机会上演。

然而这一觉,我并没梦到想见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却鲜有地感觉安心,即使在梦中身陷火海的时候仍然如此,刚清醒过来的我,有那么的一刹那,以为心心念念的人正在身边,只是一室的安静,正告诉着自己,一切都只是错觉而矣。

不是失望,只是有些黯然,毕竟所剩的日子无多了,两人不过相隔十数丈,却像隔了千山万水般。

那人的冷酷,自己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便已深深体会过了,这样的他,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执着,对他的感情,反而随着年月的增加不断加深。那怕是如今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也从来都不曾后悔过。

我从来都知道,我可以选择不回来的,因为我知道,他对当年救过自己的事情根本就不屑一顾,只有我这个傻瓜才会牢牢地记住。

人生若只如初见,自己是否又会学懂不去期待得不到的感情?

那段时间的他真的令自己体会到何谓快乐,原本以为只是呆在他身边便是快乐,原来自己终究是贪心,体会过温柔后,日子反而再也快乐不起来。

有时候自己也不禁怀疑,那个对自己如此温柔的人真的是他吗?但全天下又能有谁能替代得了他?

有时候自己也不禁想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是的话,无论什么,自己都可以为了他去改。

只是再多的一切,都只是空话,胆小的我不敢去问,也没任何立场去问。

如此自卑而渺小的我那能与那个天之娇子一较高下?

无边无尽的思绪,被一记轻轻的敲门声阻断,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疑问之际,门已被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门边。

“舒红姐,怎么这么早?”还没自睡意中清醒过来的我,便发现舒红姐已端着一个托盘,意外地出现在我的房内,托盘上是数道还冒着热气的早点。

“凡,你醒了啊。不早了,快起来去梳洗一下。”舒红姐清润的声音响起。

也许是见我依旧呆愣着,舒红放下手中的托盘,一脸紧张的上前,一边伸手探向我的额头,一边追问道: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总是这么苍白啊,原本已经不胖了,如今简直是瘦得可以了。真不知你的日子怎么过的,跟城郊那边的贫民有得拼了。”

自舒姐手心传在的温度,令我不禁觉得昨夜也好像曾同样有一双手解碰过自己的额头,只是没这么柔软而矣,但当中传来的暖意却深入心头。

“没有,我现在就去。”

****因为临近国庆,工作特别多,加班加点在所难免,虽然国庆假期不足预想中的8天,但花花会近量多更新一点,以满足众亲们的胃口的。****(未完待续)